我成長於巴基斯坦——那是個和平進步的國家。高中畢業後,我有幸被麻省理工大學錄取。所以 1974 年的秋天,在八月的一個雨夜,我到達了麻塞諸塞州的劍橋。這裡對我來說是一個陌生的新世界。但這裡的人們都非常友好、熱情。無論任何時候,我都感覺像在家裡一樣自在。
1978 年,我獲得了兩個學位——土木工程的學士學位和碩士學位。這是我一生當中最美好的四年。如果真要說在劍橋的這段時期有什麼缺點的話,就是它結束得太快了。但是,由於命運的安排,這並不意味著我與麻塞諸塞州的緣分已盡。
離開了這個星球上最寒冷的冬天,我的命運接下來將我安排在一個有著最熱夏天的地方。
沙烏地阿拉伯將是我未來兩年所居住的國家——1978 年至 1980 年。我在這裡一家大型建築公司工作,負責建設空軍基地和其他戰略設施。在沙烏地阿拉伯是一段令人興奮的時期,因為那個國家正在經歷快速現代化的過渡階段。
一些地球上最大的土木工程計畫正在那裡建設。
其中包括從油井收集伴產氣,並用於生產石油化工產品的管道網路和廠房。這種氣體以前都是被燃燒掉,因為它沒有用處。這個專案被稱為「主氣系統」,1978 年它的價值是 150 億美元。同樣是從零開始建設的是 Jubail 和 Yanbu 這兩個工業城市。這裡能夠儲藏植物,生產石油化工產品。這個專案的價值是 200 億美元。沙烏地阿拉伯這個國家對土木工程師來說,是名副其實的天堂。
1980 年秋天,我回到麻塞諸塞州。
但這次是在哈佛商學院波士頓校區查理斯河的另一邊。我很高興能回來。我用了另一個精彩的兩年,獲得我的 MBA 學位。
我一直都知道,我最終想為自己工作。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最終建立起自己的業務——在沙烏地阿拉伯做貿易、經銷化學產品。早些時候住在那裡時,我就已經對這個國家有所瞭解,也很欣賞這個國家。25 年來,我花了大部分時間,將業務從一個小小的單間辦公室擴展到中東主要化學品貿易商。然後有一天我離開了這一切,回家……回到巴基斯坦。
雖然我離開出生並度過童年時期的家鄉已有多年,但它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心。我在遠方看著它漸漸陷入混亂和衰落。
隨著情況每況愈下,我的良心不讓我再孤身一人。我頭腦中的聲音,亦或是我內心的聲音告訴我:對我來說,這世上有著比舒適地坐在辦公室的一個角落、經營一份成功的事業更為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回來了。
巴基斯坦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我們能以某種方式解決這個單一問題,我們就可以讓國家回到進步的道路上。問題從古到今都沒有改變:我們國家的經營者——我們的政治家們——無法勝任管理國家的重任。在我看來,他們是腐敗、無能且惡意的獨裁者,必須遭到解雇。在我的腦海中,這樣做的唯一辦法是成立一個政黨,將與我信念相同的同伴直接帶往自己的戰場。
所以,我與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共事,並在 2010 年成立了一個政黨。該政黨稱為 Mustaqbil 巴基斯坦——在英語中意為「未來巴基斯坦」。我們的目標是將巴基斯坦最優秀的人民帶入政界,這樣做才能摒棄糟粕。
巴基斯坦有一個模仿英國制度的議會制政府。我們有一個國民議會和四個省級議會——四個省中每個省都有一個省級議會。為了作出改變,Mustaqbil 巴基斯坦必須在所有五個議會中站穩腳步。我們意識到這並不容易。但是,任何事情在沒有發生時都值得我們為之奮鬥。我們必須準備好受挫折,並理解成功的秘訣在於永不放棄。
有一個恰當的例子是我們參加了 2013 年舉行的最後一次大選。我們有候選人參與國民議會和省級議會的競選。在選舉中我們沒有贏。雖然我們有些失望,但是我們並不氣餒。經驗給了我們對於政治進程的深刻見解;卻又矛盾地給了我們信心——有一天我們會成功。
在接管 Mustaqbil 巴基斯坦的事業時,我發現自己受到意想不到的支持和同情。Rich·威爾遜是我在哈佛商學院的同學,他知道我正在做的事情,聯絡上我,並邀請我前往美國。這次交流發生在在哈佛商學院 1982 屆學生即將於 2012 年進行第 30 次聚會之前,而他建議——更準確地說是堅持——讓我參加這場聚會。所以,自從我從哈佛商學院畢業以來,我發現自己第一次回到波士頓。
我的同學們都非常支持我,並願意以任何方式協助我,在其中,Rich 給了我特別多的幫助。他認為,既然我已經穿越半個地球,從巴基斯坦來到波士頓,那麼在華盛頓特區會見決策者將能對我帶來很大的幫助。
巴基斯坦和美國一直是盟國,因為巴基斯坦是由印度在 1947 年的分裂而成立的。所以去華盛頓確實有很大意義。Rich 親自為我安排了與國務院和幾個智囊團的會面。然後,他抽時間與我一起去華盛頓,和我一起參加所有的會議。我會永遠感激他。在我寫信時,我知道他正獨自在一艘帆船上,在南大洋的某處做著他最喜歡的事情。Rich,祝你成功!
與我以前的事業相比,作為一個商業人士,政治是一項艱苦的工作:在一個典型的「工作周「,我到達該國偏遠地區的一個小機場。一周時間表將在我黨工作人員到來之前制定好。通常這將包括每天 5 至 7 次公開會議,且每次會議在不同的村莊舉行。這往往是漫長而疲憊的一天;最後一次會議在太陽落山後才能進行完。
夜以繼日的在塵土飛揚、有時在還未鋪砌的道路上,從一個村莊奔赴到另一個村莊進行多次公共聚會演講,這並不容易。
這也很危險,因為巴基斯坦的政治活動被危及生命的風險所困擾著。
人們讓我指出其中的風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答案是,我不能容忍由腐敗無能的政治家管理我們的國家。他們譴責數千萬人民生活的貧困和絕望,為那些人造成巨大的痛苦。至於風險,如果你相信你所做的事情,那麼你就必須冒險。即使有時這意味著你會為此獻出自己的生命。
還有人問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不讓別人去做呢?答案是似乎沒有人在做這件事。如果我們所有人都等待別人去做,那就沒有人會去做。所以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