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義成功
我們只能透過比較自己當初訂下的目標與最終結果,來衡量自己是否成功。我們的專案有兩個主要部分:帆迪全球Vendée Globe 2016,以及根據我們參加該比賽的情況所設計的 sitesALIVE! 教育課程。
我們這次的目標,是花費比 121 天(即我們 2008 年 9 月參賽時所用的時間長度)還要更短的時間完成比賽。我們還沒有完成比賽,所以我們不能判定自己已經成功。我們依然在海上繼續航行比賽,然而,目前已經有 11 個人出於各種原因退賽。船隻依然堅實,船長身體狀況也良好,雖然都很疲勞。
在學校課程方面,我們的目標涉及兩方面。第一個是課程的技術成果及其延伸性。我們希望課程能夠真正達到國際化、翻譯成多種語言,並依照嚴格的時間表進行,如此一來,教師可以如我們所說的完全信賴該課程。該課程將支援多種發行方式(報紙、網路和社交媒體),我們也將與全球各種經銷合作夥伴簽訂合約,以便進一步拓寬網路,並建立一個無可匹敵的專家團隊。我們已經完成上述所有工作,所以在技術成果方面,我們可以認為自己是成功的。
然而,我們的最終目標,是透過我們獨特的方法來吸引並激發學生學習的熱情,該方法借助現實世界的經驗,來展示和說明不同的主題領域。我們在這點上是否已成功,是使用該課程的您、學生和教師需要思考的一個問題。到目前為止,我們有幸獲得許多人的鼓勵,但我們必須完成所有計畫,然後再回顧大家提供的建議。我們希望這些課程對各位有所助益——這才是判斷我們是否成功的終極考驗。
感謝您的參與。
定義成功
Rich 是否成功實現了他的目標?在比賽開始時,Rich 說他想順利航行、好好寫作、與陸地上的人分享他的故事、提供 sitesALIVE! 內容,並完成帆迪全球 Vendée Globee 航行。他不透過比賽的勝負定義成功,因為那並非他的主要目標。成功可以用多種方式定義。
Rich 加入帆迪全球 Vendée Globee 比賽,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想挑戰,但主要是因為可以有機會創造 sitesALIVE! 教育課程,該課程旨在激發和吸引世界各地的學生和家庭。他提到,「一旦你點燃孩子們的熱情,你可以教導他們任何內容——數學、地理、團隊合作、設定目標等等。」
他的 sitesALIVE! 教育課程是否成功?那是當然。Rich 可以使用他的衛星電話打到音訊播客、撰寫帆船日誌、回答學生的問題、撰寫詳細的文章以及建立影片,內容是他如何應對大風、穿越了國際換日線和本初子午線,以及吟誦《古舟子詠》等等。在陸上團隊的幫助下,他還會每週出版一次印行系列,在世界各地的報紙上發表,在進行這些活動的同時,Rich 乘坐著偉大美國號 IV 航行,經歷過惡劣的天氣條件、危險的遠海,以及嚴寒酷暑,航程超過 25,000 海浬。
Rich 的粉絲包括教室中成千上萬的學生和世界各地的家庭,他們都給予他非常積極的回饋和支持。這些都表示 sitesALIVE! 教育課程非常成功!
現在我們熱切地等待 Rich 穿過萊薩布勒多洛訥的終點線,完成帆迪全球 Vendée Globee 航行。感謝 Rich Wilson Vendée Globe在成功完成帆迪全球 Vendée Globee 航行期間展現出的鼓舞精神與堅韌意志,也感謝你為自己設立的教育目標,這些目標著實令人欽佩。我們敬佩你!
我將會錯過什麼
在單人環球航海的漫長遠征結束後,當我重返陸地,將是時候思考一下,海上離岸的日子裡,什麼將令我懷念。
我將懷念海上清新的空氣,我的肺是如此熱愛這樣的空氣。我將懷念觀看飛魚的情景,它們飛來飛去,嘗試逃脫我們的帆船,似乎帆船是它們的天敵。它們靠著魚鰭,能飛過150碼遠的距離——神奇極了!我將懷念南部俊美的信天翁,它們舒展著寬闊的雙翼,永遠是優美的滑翔,很少見它們拍動翅膀,多麼完美的空氣動力專家啊。我將懷念南半球的星空,它們與北半球的星空完全不同,觀看南半球的星空本身就如同冒險一般。
在這次航海賽后,我將會特別懷念與航海同伴的每日溝通。我們都面對著大海的挑戰,並都竭盡全力戰勝困難,心情和天氣一樣時而高昂,時而低落。多虧南部一起航海的朋友幫我保持鬥志,我想,也許我也給了他們小小的鼓勵。
我還將懷念與sitesALIVE 在世界各地學生們的互動。我曾有絕好的機會向你們小小展示一下海洋——它佔地球表面積的70%,但是許多人尚未見過或感受過海洋。我將會最懷念這些互動。
我將會懷念什麼
任何偉大冒險的結束都會引發千思百感。首先是經過千難萬險,各種考驗後達到終點的解脫感。其次是經過艱辛、漫長努力後實現目標的成就感。 Rich不久之後將會再一次完成單人不停靠環球航海賽,而且還是第二次完成該賽程,這是多麼難以置信的成就啊!
在海上或在某個遙遠的荒野之地長時間遠征後,重新適應“正常”世界,可謂是又一種挑戰。那些我們習以為常而不以為然的日常事物,例如自來水、新鮮水果、電視機、柔軟睡床,都將成為奢華的享受。然而在遠征途中,你的首要關注完全不是這些,各種感覺也以此變得更敏銳。重返文明,重返溫暖舒適的家,是多麼美好啊,至少在一下段時間內是這樣。
然後,在經歷了各種艱難、恐懼後,你開始回憶那些曾到達的美麗地方,那些曾看到的美好事物,而這些珍貴的所見所聞很少有人能親自感知。共同分享挑戰征程的經歷能讓參與者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天長地久的友誼因此誕生。儘管溫暖的家庭是充滿吸引力的,但是對於一些人而言,美好的人生意味著一系列偉大的冒險。因此不足為奇的是,Rich Wilson將會再次乘風破浪,開始又一個史詩般的遠航,並激發全世界的人們追求他們的夢想。
團隊合作、堅持不懈
“旺迪航海賽”是單人環球航海賽,沒有岸上團隊的才智和努力,航海者是不能成功完成航行的。雖然航海者只是一人在海上,但是岸上團隊要準備帆船,並且要在航海者需要時,隨時接聽電話,即每週7天,每天24小時能夠接聽電話,以便解決船上技術修理問題。所有團隊的努力通過航海者在海上體現出來。
我們在英國有一個團隊,他們是最新Open 60單體船的技術專家(電子、風帆、索具、碳素船建造),我們在美國也有一個團隊,他們負責安裝由英國團隊指定的設備。當帆船在美國時,英國團隊可以過來幫助美國團隊。這樣,儘管被大洋相隔,但是所有人都彼此認識。只要是關於我們的帆船、項目和努力,所有人都緊密聯繫在一起。
此外,我們還有sitesALIVE團隊,他們是教育項目的關鍵團隊。這個團隊包括網絡專家、課程設計者、項目經理、管理合作夥伴關係的業務專家。每週,我們都會召開Skype會議,這其中包括帆船團隊和sitesALIVE團隊的參與,從而確保所有人都了解與項目有關的所有溝通。
我,作為航海者,僅僅是整個項目的“冰山一角”。項目的真正價值在於遍布全世界的教室中——這是否對老師和他們的學生有所幫助?
由於航海和教育項目要長期運行,因此堅持不懈的話題是自然而然的。我們的計劃和發展,無論是針對航海,還是教育項目,都已經運作了好幾年。所有的參與者都需要傾注巨大的毅力,才能實現目標。通過這個項目,人們可以學到方方面面的知識,以及關於人生的挑戰:你必須堅持下去,直到完成任務。
昨天,我從3個縮帆到2個縮帆,再到1個縮帆。這意味著在基座絞盤上500次中檔旋轉,或者1000次低檔旋轉。我曾想我的胳膊、手、手指都要崩潰了!最後,我真的精疲力盡,但是因為天氣原因,我不得不這樣做。堅持不懈總會獲得回報,在這樣的天氣條件下,我們有正確的風帆組合,因此昨夜我們航行得很快。
團隊合作,堅持不懈,以及哮喘
當Rich Wilson還在成長發育階段時,人們對哮喘依舊存在許多誤解。許多人依舊認為哮喘是一種伴隨——咳嗽、喘息、呼吸急促、胸部緊繃的——心理疾病。有哮喘的兒童不被建議參與運動或劇烈的體育活動,因為運動可能引起哮喘發作。在那個時代,沒有年輕的哮喘患者可以敬佩或作為學習的榜樣。醫生對待哮喘病的治療也很原始。他們沒有認真研究過哮喘病,藥物也經常會引起不適的副作用,例如噁心和抖動。
與那個時代相比,我們對哮喘的了解和治療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現在我們知道,對於大多數兒童,哮喘代表著呼吸道(支氣管)的過敏反應。圍繞呼吸道的肌肉將其擠壓成狹窄的通道,腫脹和粘液引起的炎症進一步阻塞呼吸道。如同你可以想像的,運動對肺部及身體的其他部位都有好處。現在,哮喘兒童接受正確的治療,並被鼓勵參與運動,完全沒有限制的充分運動。如今,人們很容易列舉出患有哮喘病的著名運動明星,例如田徑運動員Jackie Joyner-Kersee、游泳健將Amy Van Dyken、職業足球運動員Jerome Bettis,當然還有航海領域的Rich Wilson。此外,現在的哮喘藥物更有效、更安全,更方便使用。對於大多數哮喘患者,這意味著一天服用一片藥,或者,一天進行一次或兩次藥物吸入。
儘管哮喘症狀會發作,之後平息,但是對所有哮喘病人,都存在氣道狹窄的發展趨勢。哮喘是一種慢性疾病。對於大多數哮喘病人,這意味著要每天吃藥,從而避免哮喘發作,還要避免可能誘發哮喘病症的事物(所謂“刺激物”)。像單人環球航海,每天要堅持治療哮喘——不要放鬆警惕,就即使是情況好轉時。而且針對哮喘還需要團隊合作:病人、醫生、家人和朋友,共同協作才能確保健康的結果。 Rich Wilson知道這些:他每天服用哮喘藥物;還經常通過最大呼氣流量計檢查呼吸情況,並且週期性地向他的醫療組諮詢,從而確保獲得最好的治療。順利航行需要堅持不懈和團隊合作。
漁業枯竭
生活在新英格蘭,一個鄰近格洛斯特和紐貝福這兩個主要漁港的地方,我時時瞭解和關注漁業動態。過去半世紀以來,主要魚群大幅減少。加拿大大岸灘的鱈魚群是漁業史上最重要的群體之一,目前已經嚴重枯竭,因此這裡已全面禁止鱈魚捕撈。
類似問題在全球都履見不鮮,而我們面臨的一個挑戰就是世界人口爆炸。人們需要蛋白質,而若魚類資源存在,就會是一個很好的蛋白質來源。然而,捕魚技術仍在繼續精進。猶記得在 2002 年,我們從澳大利亞駕船開往香港,在兩條快速航線之間,我們在距離巴布亞新幾內亞西北約 1500 英里處,突然聽到明顯的直升機葉片飛速旋轉的聲音。真令人不敢相信,在距離陸地 1500 英里的海面上?!有一艘捕撈鮪魚的漁船,派出一架直升機出去尋找鮪魚!除了看起來對鮪魚不公平這點以外,這種做法顯然是有效益的,否則漁民不會使用這種昂貴的技術。
我記得在 20 世紀的 60 年代和 70 年代,人口是一個常常被寫作、研究和討論的主題。一部分討論是關於膨脹的人口將對資源有何影響,事實上,有限的資源能否限制人口成長呢?我注意到,社會大眾基本上已經不討論人口膨脹的話題了。人們不僅僅談論漁業,還談論水資源、其他食物資源和就業問題。但是如果人們不討論這個問題,就不會為其尋求或甚至找到解決方案。
目前,我不能提供關於暢遊在船隻下的魚的科學資料。我認為越來越少的飛魚游到甲板上穿過熱帶。與記憶中的其他駛向南方的漁船相比,我們這次撈到的小蝦也許要更多一些。顯然,這兩種觀察不應成為科學討論的一部分。然而,與其他主題一樣,我們必須向專家,如 Ambrose Jearld 博士,以及全球漁業研究,尋求有效的評估。
漁業枯竭
Rich 喜愛在世界各地的海洋上航行,但他將再也看不到成千上萬的魚類生活在他的船隻所航過的深海之中,也將再也看不到他們食用的較小型獵物物種和浮游生物。魚是世界各地人們日益增加食用量的食物來源,但越來越多人將魚類端上餐桌,加上定位和捕撈魚類的技術有所改善,許多物種已經由於過度捕撈、氣候變化和其他因素而枯竭(或即將枯竭)。有了衛星、先進的聲納或魚群探測器,人們能更容易找到魚群,而且可以使用配備有感應器的新網捕撈更多的魚。混獲,或捕捉到原先無意捕捉的魚,是目前存在的一個問題,因為這種行為使這些物種不能達到育齡便被捕撈,因此魚類的數量無法增加。
海洋水域變暖正在使魚群數量大量減少,因為這些魚群喜歡在某些溫度下生長和生存,而海水變暖使牠們不得已要遷移到更合適的棲息地,這些棲息地可能遠離海岸,也就是牠們目前所在的位置。被捕殺的魚種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因為人類將牠們作為食物來源,使牠們不得不尋求其他棲息地。
全世界都面臨另一個日益嚴重的問題:非法、未報告及不受規範(IUU) 捕魚,這使得漁業管理非常困難。這是一個威脅海洋生態系統和可持續漁業的全球性問題。許多政府、國際組織和私人工業組織正在一起努力對抗 IUU 捕魚。
我們想要能夠繼續吃魚,但是我們未來將不會有足夠的魚可享用,除非枯竭的魚群能夠獲得新生和成長,而且其他魚群數量可以維持在健康的水準。
令人欣慰的一點是:魚是一種可再生資源,如果採取適當的管理措施,魚類的數量可以自然回復到正常水準。
身為科學家,我們試圖理解基本的生物問題,例如每種魚如何生長和繁殖,但我們還需要知道魚生活的環境或生態系統如何影響其行為和生命週期。這種觀察整體(而不僅僅是魚)的方式被稱為基於生態系統的管理,這種管理正在世界許多地方被付諸實踐。許多枯竭的魚類種群正在恢復,但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學生有很多方法可以參與幫助維持世界各地的漁業,特別是你家鄉的漁業。你可以透過水面浮標計畫(查看海洋學家 Jim Manning 的浮標軌跡)來更加瞭解生活在你所在地區的魚類,和有關僅捕撈那些沒有枯竭危險的魚類的資訊。
大自然的力量
在天氣晴朗、星斗滿天的夜晚,漂泊在海上時,面對眼前廣袤無垠的宇宙,人們總會感覺自己格外渺小。除了說我們很微小以外,幾乎不太可能描述我們和眼前寬廣景象的相對尺寸。
同樣地,在海上遭遇風暴時,人也會感受到,強風的力量和巨浪的摧殘會對船隻與水手造成什麼樣的直接影響,但人們仍然只能感受到視野範圍內那種一瞬襲來和近在眼前的感覺。
所以,當您看著海圖,看到我們從紐西蘭出發後已經航行了 10 天,而之後還需要再航行 10 天才能抵達合恩角時,您會怎麼看待和理解太平洋的巨大?或者說,您能夠理解嗎?在我們所經歷的風暴中,您該如何聯想到這場風暴居然跨越了數百英里這麼遠?作為影響我們的地區,每個小小的局部地區都會遭遇類似的狂風和大浪的力量嗎?
我理解不了這種暴行。但我知道我可以、也必須尊重它。在大自然的其他領域裡,這也許就是我們能夠做到的極限。我們必須尊重它,既要保護我們如滄海一粟的身軀不受它巨大的力量影響,也要欣賞它,並為之嘆服。我們可以細想,這些能量和力量早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對於已經存在了幾千年的它們來說,在某種意義上,我們才是入侵者,或者至少是新搬來的鄰居。
地震的力量、或者從世界大河之一流下的大量的水、巨大的冰川、真正的冰河、世界上最不可理解的大洋——能夠在這裡近距離觀察,並生活在如此驚人和巨大的力量周遭,不正是我們的幸運嗎?
大自然的力量
身為一名年輕的水手,無論是在我成為高級船員之前,還是成為一名船長之後,我始終記得一位老人告訴我的話:「只有在你忘記大海有多危險時,它才是安全的。」考慮到大自然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這句話絕對是正確的。這些力量可能包括風、波浪、浪湧、潮流、火山、颶風和颱風等。
在我 50 多年的海上生涯裡,大自然曾兩次對我說,她的力量會讓我非常擔心自己是否能安然返鄉。第一次是在紐西蘭南部,「偉大美國號 IV」當時將要經過那裡。在這些緯度上,一道自西南西方向而來的浪湧如列車般,幾乎環遍了整個世界。在這次航行中,我們渡過了一次極為強烈的風暴,狂風從西北部吹來,帶來了標準的浪湧,風暴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襲來,海況極為混亂。我們當時在一條相當小的研究船上,幾乎兩天都無法睡覺,因為我們在努力向北航行,使紐西蘭最南端的一座島嶼成為我們的避風港。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我們就必須非常勤於操縱船隻,否則船隻可能嚴重損壞,甚至可能不幸沉沒。
第二次事故發生在中國南海,我們遭遇了颱風,幾乎無法迴旋船身避開它。當時的風速超過 75 海浬,浪高至少有 10 公尺,這意味著我們需要逆風停船,向風側在我們的船首左舷,毫無停息的風速大約為 10 海浬。儘管船隻不時傾斜和猛烈搖晃,但我們還能夠保持航線,然而我們 GPS 上的對地航速顯示,事實上,我們在船尾的速度大約為 3 海浬。這種情況持續了 12 個小時,直到天氣有所減緩,在這個階段,我們才能夠回到我們的正確航線。最令人擔憂的是,第二天早上,總工程師告訴我,他需要整晚不睡保養主發動機,因為有一個汽缸出現了問題。假設那個發動機停止運作,我們就會處於嚴重的困境之中。
水下火山在太平洋西部並不罕見。大自然的極端力量可以引起水下爆發,向海面釋放出大量蒸汽雲,假如這種噴發持續很長時間,還可能會出現一個小島。夏威夷的「大島」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它們以同樣的方式出現,經過成千上萬年才變成今天的樣子,並且仍然在進一步形成大陸塊。浮石就是這些水下火山形成的產物。有一次我值班時,船正好穿過太平洋,我從我所在的地方抬頭一看,一度認為我們要在沙灘上擱淺了。這種情況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生,因為船的位置非常準確,但我仍然極為擔憂。結果是,「沙灘」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漂浮物,即淺色的浮石,它是地下地殼運動的產物,很可能是一座火山。
因此,根據這幾句話又產生了另一句話:「熱愛大海,但充分尊重它更是必要」。
做出決定
我在南極洋大風的直接環境下做出的決定事關風險和回報。我的目標是安全通過合恩角。我們距離這場風暴還有 36-48 小時的航程。這對面臨著風險的船和船長來說是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冒險躁進引發悲劇的案例:Enda O’Coineen 的船的桅杆今天被折斷了,就在這場風暴的另一端。
所以通過這場風暴才是首要目標,第二個目標則是通過隨之而來的風暴。在這場風暴中,我們冒著更大的風險努力加快航速,這樣能夠擺脫第二場風暴嗎?或者在這場風暴中,我們應該確保更加安全和保守,然後在第二場風暴到來時再採取相應措施來應對?畢竟,有關這場風暴的預測可能會好轉,也可能會更糟,而現在根本還沒辦法確定究竟會如何。
我們現在選擇了確保更加安全,給我們自己最好的機會通過這場大風。對此,我們的降帆面積比船的性能規格所要求的更多。他們希望我們升起主帆的兩個帆角,並鋪開支索帆。我們升起了主帆的三個帆角,外加風暴艏三角帆。
另一個因素是,當我們到達大西洋時,我們必須確保我們的主力帆(即支索帆)保持良好的外型。因此,我們應該讓此次航行增加任何風險,只為了在風暴中獲得額外幾節的航速嗎?如果我們的航速更快一些,能夠保護我們免於遭遇第二場風暴嗎?天氣情況很快就會變得很複雜!
此外,對我來說,一個人必須根據本性來航行,而我的本性就是保守。如果我升起風暴艏三角帆,我就可以睡一會兒,獲得更充分的休息,而如果我升起支索帆,雖然航速加快了,但反彈和跳躍的波浪會導致我無法入睡。
無論在海上還是在生命中,每個決定對風險和回報這個等式中都有著不同的投入。必須認真衡量其後果,以便作出最後決定。
做出決定
您上一次不得不為做出決定而認真思考是什麼時候?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做出的決定通常很容易,後果也不太可能事關生死;然而在其他時候,決策可能會非常艱難,您做出的決定會造成改變命運的影響。做出艱難決定的行為可以分解為一個具體的逐步過程,這個過程將有助於帶來積極的結果。您的目標是什麼?您的決定有助於您達成目標嗎?
我在急診科工作時,我的團隊持續不斷地做出影響我們患者的決定。我們必須決定先救治哪位患者(通常會優先考慮病情最嚴重的患者),然後決定我們需要採取哪些措施來使患者病情得到緩解。做出某些決定是非常艱難的,有時我們需要採取的措施可能會導致患者產生不適,但最後,我們知道患者的病情會得到緩解,這就是我們的目標。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確保我們的救治措施是「無害」的。我們努力做出明智的決定,讓患者的病情不再惡化。
Rich 也在不斷做出決定,讓他以盡可能最快的時間完成比賽。他的船和他自己是 Rich 必須考慮的首要問題。雖然他每天都要做出數百個決定,但他始終必須回答的首要問題就是,他的決定會對他的船或他自己產生什麼影響?升帆或降帆是否能夠保護船隻?他應該睡個午覺還是保持清醒?他應該加速航行,儘快完成比賽,還是應該減速航行,確保航程更加安全?
Rich 最近碰上了一次惡劣天氣,如果保持原先的船速,他將直接進入風暴中天氣最壞的部分,這可能會損壞他的船,也許還會讓他受傷!於是他決定採取相反的策略:放慢速度,讓風暴在他前方通過,避免非常危險的航行條件。12 月中旬,另一位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船長Jean-Pierre Dick 繞了一個大彎經過塔斯馬尼亞北部,穿過了巴斯海峽,以免碰上類似的風暴。在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航行中,從未有其他船長駕船通過巴斯海峽——它距離世界上最短的航線太遠,但這些決定有效地保護了船長和船的安全。
記住,若不能讓船完好無缺、船長安然歸來,就算不上是成功的比賽——在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航行中做出決定時,這就是必須謹記在心的目標!
野生動物
常常有人問我——你待在那條小船上不覺得拘束嗎?我總是會給出相同的答案——一點也不!還有什麼地方能夠每天、全天 360 度欣賞地平線美景和頭頂上的半球天頂?
以這種方式沉浸到開闊的自然中,你會發現自己身處在其他生物生活在同一空間的世界中。船上出現過小蝦米、魷魚和飛魚,還有在我眼中像是僧帽水母寶寶一樣的生物。成群結隊的海豚曾伴著我們的船一同游泳。
在天空中,我們曾見過暴風海燕、燕鷗和巨大的信天翁。信天翁這種鳥幾乎從不拍打翅膀,只是在風中翱翔和滑翔,伴隨著上升氣流和下降氣流上下翻飛。還有無數我不認識的其他鳥類,我的知識有限。
對於所有這些生物來說,這就是他們的自然環境。對我來說,這不是我的自然環境,我是個入侵者,或者說是個客人,闖進了牠們的領域。當然,我們必須尊重這個領域,不要污染它,但我們也必須讚賞它的多樣性和驚人的成就。看看那些生物們能做到的事情,我簡直望塵莫及!它們實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信天翁是如何學會像這樣飛行的?飛魚跳出水面,揮動像翅膀一樣的鰭片滑翔 100 公尺逃離捕食者,它們是如何算出這個距離的?
不,待在這條船上並不是限制。相反地,能夠在這裡見識這一切,我簡直是運氣絕佳。
海洋生物
駕駛一葉扁舟在廣袤的大海上展開環球航行,有時會令人感到孤獨。但 Rich Wilson 是個例外,他從未真正孤單一人過。
不時會有其他生物加入他的航程——生物是美好的,而旅程是美妙的,就像他自己一樣。
一些生物會撲通一聲落在甲板上。飛魚使用翼狀胸鰭飛行,滑翔長度高達 655 英尺,然後再次飛濺回來(或者在 Rich 的幫助下被甩到船外)。魚類藉由這種方式來躲避捕食者的獵食,如旗魚、劍魚和鮪魚等——它們肯定不希望自己的獵物離開海洋,即使只是一會兒也不行!
數十億隻其他動物在偉大美國號 IV 下方或周圍漂浮、滑行、爬行或滯留,有時還會竄上甲板。Rich 瞥見過一些陌生的傢伙:魷魚,這種魚類的皮膚可供食用。還有與龍蝦類似的蝦類,牠們的骨骼外露,而不像我們的骨頭一樣被包裹在身體內部。
但即使 Rich 沒有親眼目睹,他也知道,從鯨魚到珊瑚(外觀類似岩石,但卻是許多小動物的聚居地),它們都在他乘著的波浪下做著非凡的事情:座頭鯨吟唱著複雜而優美的樂曲,每年的曲子都有所不同。在冰冷的南極洋中,有胸毛的螃蟹蜷縮在海底火山口旁尋求溫暖,在胸毛上養殖細菌,再用特殊的口器刮下細菌食用。蠢笨的水母選擇分裂成碎片,複製自己。
海洋是我們這個星球上面積最大的荒野。然而在我們看來,它的許多生物似乎像外太空的外星人一樣,與我們是如此的不同。
但有一種美麗的生物卻不時陪伴著 Rich,他們倆還有很多共同點:同樣乘風破浪、同樣展開史詩般的長途旅行、同樣在海上耗費數月,看不到其他任何同類。
信天翁的翼幅在鳥類中堪稱最長——最大的一種是漂泊信天翁,長度超過 11 英尺(信天翁有 22 種)。信天翁的身體雪白,翅膀是灰色,看起來更像與一輛豪華轎車混合在一起的海鷗。古往今來,許多與 Rich 類似的船員都經歷過這樣的壯觀景象。信天翁通常會跟隨著一艘船飛行,希望船員們能餵食它們,或至少將一些美味的魚內臟扔向船外。因此,難怪信天翁在海上傳說中具有特殊的地位。
一些水手認為信天翁帶著已逝水手的靈魂——看到信天翁會有好運。一些水手堅持認為,已逝水手的靈魂會保護他們免受傷害。另一些水手則認為信天翁是不詳的徵兆,預言了船員的死亡。
關於這些美麗海鳥的真相其實更加驚人。信天翁可以滑翔幾個小時,飛行面積達幾百英里,過程中甚至無需揮動一次翅膀!其他生物都做不到這一點。這是這種鳥類的秘密嗎?這其實叫做動態滑翔。它們在飛入風中的同時調整翅膀的角度,一半時間都在達到一定高度。然後再轉向大海,以每小時 67 英里的速度俯衝,直到抓住另一個朝向天空的上升氣流。以極少的能量反覆如此飛行。工程師們正設法徹底研究它們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藉此設計出更高效的飛機。
Rich 和他的信天翁朋友也在海上面對著一個共同的敵人。參與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航行的另兩艘船被「UFO」撞擊,退出了比賽:不明漂浮物。儘管方式不同,但較小的 UFO 也會威脅信天翁。信天翁主要以魚和魷魚為食,但如今的海洋上漂浮著這麼多垃圾,許多信天翁會誤食塑膠!每年,當它們最終安頓下來並在陸地上築巢時,牠們甚至會誤將塑膠餵食給雛鳥。我們人類處理垃圾的方式非常愚蠢,科學家表示,到 2050 年,海洋中的塑膠數量將超過魚類!
許多海鳥、以及鯨魚、海豚和海龜等會因胃中充滿垃圾而窒息或餓死,許多這類生物正在墜亡。這使得一隻名為「智慧」(Wisdom) 的特殊信天翁尤其重要。這隻黑背信天翁(這個種類分佈在北太平洋)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海鳥——我寫下這篇文章時,她正在孵蛋!
所以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比賽中最資深的水手 Rich 和世界上最古老的海鳥智慧還有其他共同點:他們都向世界證明了,無論年齡有多大,你仍然可以做一些美好的事,來讓我們珍貴的藍色星球更加豐富而美麗。
中點
專案中的中點會促使你展望未來並回首過去。
回首過去,我們是否實現了當初立定的目標?對這個專案來說,達成目標意味著航行順利,將大海的故事告訴陸地上的人們,提供我們所承諾的 sitesALIVE 內容,並完成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航行。
我們達成這些目標了嗎?慢慢地,我們的航行能力日益出色,能夠充分發揮出帆船的最佳性能,船長慢慢瞭解到,他的能力可能比想像中更大。我們產生了一些有待解決的問題(板條車),也解決了一些並非由自己引起的問題(水輪發電機泵)。我們說了一個詳細的故事,但關於航行方面的敘述也許過多,對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航行的生活和人性方面敘述不足。我們已經兌現了我們承諾的內容,但也可能有上述的焦點不平衡問題。我們還沒有完成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航行。
因此在下半年,我們將努力提高帆船性能的百分比,同時也承認,到目前為止我們的自然保守主義一直非常適用。不只是帆船的數量,我們將努力做到敘述更多人性面的故事。我們也知道,機會或運氣在比賽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Vincent、Kito、Thomas 都撞上了水中的障礙物),我們希望海神王繼續眷顧我們和其他船隊,讓我們都順利通過這次的考驗。
老師和學生選擇在 sitesALIVE 中與我們分享,實在沒有什麼能比這更讓我感到幸福了!我感到厭倦、沮喪或害怕時,我會告訴自己:「你是為了學生踏上這次航行的,你要竭盡所能教授他們知識、告訴他們故事、幫助他們學習。」這樣我就能再次振作起來。你們真的在我完成這次航行的路上給了我許多幫助,謝謝你們。
中點
協助 Rich 為參加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航行進行準備時,我們主要針對三個方面進行訓練。一是讓他的身體做好準備,二是鍛煉他的心理素質,三則是在訓練他控制情緒,使他能夠更擅長面對在船上度過的日日夜夜,減輕身體或精神上的壓力。每項鍛煉都分為開始、中間和最後的伸展階段,與他競賽時的過程非常相似,但規模要小得多。每項鍛煉開始前,會先有熱身階段,他會進行五分鐘的動態熱身,藉此加快身體肌肉的血液流動,之後我們就會對身體展開訓練,然後集中鍛煉核心力量。在鍛煉的中點,我們專注於訓練他的肌肉,盡可能增加他的力量、耐力和敏捷性。每場鍛煉的中點都是最艱難的部分,因為它的強度最高。我們使他在生理上感到筋疲力竭,同時也在精神和情緒上疲憊不堪。在每項鍛煉的這一部分中,我會提醒 Rich 保持專注,每次進行一項鍛煉,每次重複一遍。我知道,如果他能通過這部分的鍛煉,其餘的就能順利進行!
任何比賽到了中場,總是會壓下競賽選手的銳氣。這時,人的思緒開始渙散、身體想要放棄,還可能會質疑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Rich 現在可能有這種想法,但我有信心他不會放棄,因為他在生理和精神上的準備非常充分,不會質疑自己是否可以撐過去,而是會勇往直前、振奮地完成比賽。他可能會短暫質疑,這是否也是身為人類所必須忍受的一部分艱辛,但我知道,積極的想法仍將佔據他的心靈。我相信,一旦他通過比賽的中點,就會獲得一股突然湧上的信心,確定自己正在通往成功航行的路上。
氣候變化
幾天前,當我們向東穿越印度洋的馬里恩島時,和我們在 2008 年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上穿過這個地方相比,我們往北多走了 220 英里。當時和現在一樣,為了安全,這裡設置了航線限制,免得碰上從南極大陸崩落的冰山,我們必須從它的北部繞過去。雖然我們從未在這些極限地帶航行過,但有趣的是,南極禁區(2016 年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的冰山保護區)比 2008 年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的系列冰門更靠北邊。
當然,我對這種現象的觀察以及比賽管理部門所設下的冰山限制,並不足以構成科學資料,但這些資訊讓我不得不詢問我們的氣候專家 Jan Witting 博士,未來是否會因為氣候變化,而有更多冰山突然從南極洲崩落?或是有其他原因讓這種危險已經往北移動?
在格陵蘭島進行的研究表示,冰川正在融化和消退。現場研究人員清楚這一點,他們一年又一年追溯過往的紀錄,以形成某個方向的趨勢,而追溯作業是透過衛星照片進行。前文提到的情況同樣發生在北極海,衛星顯示這裡的冰覆蓋面積越來越小,喜馬拉雅山的冰川也是如此。
這些資料中的任何一點是否能說明氣候正在發生變化?不能,但全球證據的共識具有實質性意義,因此可以得出結論:是的,氣候正在變化。這一切都需要有資料佐證,因此我們必須尋找那些資料專家,以及他們的見解。我們可以冀望氣候不會變化,但我們不能否認事實。
氣候變化
隨著偉大美國號 IV 沿著南大西洋全速前進,海洋看起來與 Rich 在 2008 年的比賽中一樣,但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我們的全球海洋和地球氣候發生了一些顯著的變化,我們從人為氣候變化的最大因素開始:大氣中的二氧化碳已逐步增加。自 2008 年以來的八年間,其含量從 385 ppm 攀升至 407 ppm,這增加的 22 ppm 會導致很大的變化,還是其實不會引起多大的波瀾呢?很久以前,在南極洲冰塊中測得的氣泡測量值顯示,這種增長比我們工業時代之前的 2000 年要大得多,很大,而且很快!
這對海洋來說代表什麼?就像我們的大氣一樣,海洋也變得暖和,但並不是每個地方都一樣。在北極海這樣的地方,溫度上升了很多;但在其他地方,比如在南大西洋,也就是 Rich 目前正在環遊的地方,海洋可能實際上已經變冷了一點,為什麼會這樣?答案是風。風的成因是兩點之間的空氣溫度和壓力差異,冷空氣越密集,大氣壓力越高,這種高壓空氣會朝更暖和、壓力更低的區域流動,隨著地球的大氣變暖,這些冷熱差異越來越大。其中一個例子就是南極冷空氣和周圍亞熱帶暖空氣之間的差異,結果使得南極洲周圍海洋的風越來越強,這些更強的風透過蒸發使海洋變冷,就像你身上有汗水的話,風吹過來的時候,你就會開始覺得冷!
然而,這是氣候,Rich 需要擔心的是天氣——不斷變化的氣候所產生的風暴和平靜的天氣,從氣候的角度來看,你會預測風暴大致上有點強,但這並不代表所有的風暴都會更強烈。不管怎樣,讓我們祝 Rich 和所有其他船長好運,可以避開最糟糕的天氣!
南極州
在詹姆士‧庫克船長的年代,人們認為地球上必定有一個可以平衡歐洲與美洲重量的南極大陸。他在 1774 年揚帆前往南方探險嘗試尋找南極大陸,並抵達令人難以置信的緯度 71 度,可惜並沒有找到。據說,第一位踏上南極洲土地的人是美國水手塞西利亞 (Cecilia),他在 1821 年抵達休斯灣。
這片大陸吸引了許多傑出的探險家: 包括史考特 (Scott)、亞孟森 (Amundsen)、沙克爾頓 (Shackleton) 等人。他們都希望能夠抵達南極點。現在,這片冰封大陸上居住著來自許多國家的各式研究人員。事實上,應該將管轄該大陸的南極對話公約視為一項重大的外交成功事例,因為它規範了不得在南極大陸駐軍、採礦等,且必須維持南極大陸「不開發」的原始狀態數十年。
透過測量南極大陸上的冰層厚度,以及從南極大陸棚崩落到大海的冰山數量的多寡,就可以進行重要的氣候變遷研究。我們在帆迪全球 Vendée Globe 中親眼見證到為了避免競爭對手誤入冰山,而因此設立了我們不得進入的南極禁區。 衛星持續對冰山進行拍攝,但它們只能捕捉到長度超過 80 米的冰山。隨著冰山移往北方較溫暖的海域,它們也斷裂成衛星看不到的大小。由於專家們的觀察與解釋,在我們目前為止的競賽裡,AEZ 區域就已經擴大了 5 倍。
從前往南極洲的各種探險中,人們可以見證「身歷其境」的精彩相片及影片。但是,我想要自己親身見證、體驗與聆聽它!當我在船上規劃未來幾天的行程時,也該是為未來幾年拜訪南極大陸的時候了。當人有好奇心時,就應該勇於逐夢。
極地藝術
我是在 Rich 在南向 40 度和 27 分繞行南非南端時開始寫下本文,這裡將是最艱鉅的航行的開端,他將遭遇到最高的風速和最劇烈的海浪。 他進入了南極環洋流,這個環流繞行著整個南極大陸,基本上會穿過所有主要海洋。 對於像 Rich 這樣的帆船運動員來說,在全球最強的洋流上航行是有明顯的好處的,因為洋流可以更快速地移動他。 然而,幾個世紀以來,這股洋流及其苛刻的條件已經證明了這就是想要向南航行的船隻的最大障礙。
在 16、17 和 18世紀的探險時代 — 人們都相信南方必然有一片廣大的陸地,如此才能平衡地表重量的理論,因為北半球的陸地很大,因此南方也一定有等量的土地。 這些想像出來的陸地甚至還曾出現在世界地圖的底部,並被標記為 Terra Australis Nondum Cognita,意思是未知的南方陸地。 人們從未見過這塊陸地,但人們都深信它一定存在。
雖然,後來證明這種理論是錯誤的,但世界的底部土地確實存在一片陸地。 1770 年代,詹姆士•庫克船長在他的第二次航行中遭遇了一座巨大的冰山,他船上的專屬畫家不但對此冰山進行了素描,最終還在冰山上鑿刻以展示此次航行的所聞所見。 截自 1840 年,在數次的探險中都有人聲稱已經看到南極大陸。 在法國探險藝術家路易斯•布雷頓 (Louis Le Breton) 的精美版畫中,展示了男人們從小船上興奮地爬上岩石,企鵝們則站在那裡看著 — 整個背景則是高聳的冰山圍繞場景。 在後續的幾年裡,漂浮在南極圈的危險冰環激發了許多旅行藝術家到此探秘。無疑地,有部分原因是高聳的冰山會引發人們一種將大自然與危險交錯在一起的細膩情感,這比內陸無止盡的荒蕪雪地更有戲劇性。 今天,南極大陸仍是眾多藝術家的神往之處,雖然也有很多人反對我們的看法,認為南極不過只是一處貧瘠、單調的環境。 自 1950 年後,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的南極藝術家和作家計劃就贊助過 100 多名希望能在創作過程中拜訪南極大陸的藝術家。
那些看不見的地方
當在海上時,我們會看到大片的海洋,以及更遠處的景色。在遠洋航行時,我們有時可能會靠近陸地,但大部分時候,我們都離陸地有數百英里遠。無論是哪種情況,我都喜歡去想像人們、城鎮和文化,他們離我並不遠,就在地平線的那一端!
在這次航行中,我們靠近菲尼斯特雷角,我可以看到西班牙城鎮的燈光。我們 2003 年從香港航往紐約時,從印尼的爪哇島和蘇門答臘島之間航行而過,在那時聞到從蘇門答臘島飄來的香料味道。而在更早之前,我們在 1993 年時從三藩市航往波士頓,途徑巴西累西腓時,看到了來自那裡的燈光,之後我們碰上從兩千英里之外的撒哈拉大沙漠吹來的沙塵暴。這些都是從我們經過的陸地直接感受到的東西。
但是如果沒有這樣的直接感受,你就只能想像了。那裡有什麼人?他們說什麼語言?他們信仰什麼宗教?他們擁有什麼樣的文化、藝術、文學和音樂?有什麼樣的地理環境和地形,什麼樣的政治型態和政府?
這是對與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的鄰居的一種單純而友好的好奇心。或許,比起我們彼此的差異,他們與我們的相似之處其實更多。或許,他們也希望世界和平共處、自己的家人身體健康、衣食無虞、樂業安居,也希望孩子擁有一個比自己更加美好的未來。
就如同站在繁星閃爍的浩瀚夜空下時,一個人會不自主地去思索他在宇宙中所處的位置,而在海上的水手們,會想像遠方的地平線上生活著哪些人,而那裡又有些什麼,這會幫助他們思考自己在人世間的角色和位置。
看不見的地方
海洋與人
數千年前,第一位看到陸地消失的水手肯定感受到了,那種無盡的孤獨和發自心底的焦慮。
陸地是人類的自然棲息地,他在這裡出生和成長,能夠適當、舒適及安全地生活。
海洋是魚類、鯨魚、鯊魚、龍蝦等的棲息地。人類是海洋的入侵者。
海洋並不是適合人類居留的地方,因為如果沒有能夠漂浮在水面的良好庇護所、淡水和食物,人類只能生存幾個小時。它也可能是非常危險的環境,在這裡,自然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它極端恐怖的威力。
進入這個世界的水手會遇到未知與危險;他將變得脆弱而無助,只能任憑自然擺佈。
即使這個星球的 70% 被水覆蓋,我們卻稱之為「地球」(因為我們都生活在陸地上);其實,它應該是一個「水世界」……
對海洋的第一印象
我第一次在船上看到大海時(當時我年僅 5 歲),產生了一陣非常強烈的感受:我感覺自己進入了另一個具有不同的色彩、氣味和感覺的世界;在一個一動一靜都帶著清新鹹味的生命體上漫遊。我還感覺到了自身的卑微、脆弱,同時強烈地想要去發現、體驗和探索這個充滿神秘的世界。
我第一次穿越大西洋時,我才發現這片蔚藍水域的廣袤無垠,並意識到我們的星球真的非常巨大。我們向西航行,前往美國,一天又一天過去了,一週又一週也過去了,但我們仍未能望見陸地。視野中似乎沒有任何活物:沒有海鳥,沒有魚類,沒有鯨魚。我們身處一個孤獨而荒蕪的世界,除了星星以外沒有其他任何指引,完全遠離人類社會與文明。
看不見的地方
在海洋,我們在約 12 海浬(20 公里)的圓周內活動,這是我們的視線範圍;這個圓周按照我們的速度與我們一同前進,速度相當於慢慢騎著單車(每小時 10 英里)。
在海上,我們是在一個距離以天或週計算的時空內前進;太陽在天空中的移動決定著我們日中以及我們擁有的時間……
在海洋裡,我們不知身在何處,沒有任何可辨識的地方,這裡的環境瞬息萬變、難以預測。我們不停地前進,卻沒有在海面上留下任何軌跡。
沒有地標,我們如何確定方向?在陸地上,我們可以根據山崗、河流、河岸、房屋、峽谷或樹木的位置確定方向。但在海裡,沒有這些東西。那麼,我們如何確定方向呢?
在接近陸地時,我們會尋找我們仔細觀察的海岸線上的注意點:山峰、小海灘、房屋或(當然最重要的是)燈塔!
在深海區,我們會眺望遠方:在天空中或無限的空間中;有時,我們的注意點來自數百光年以外!但它們已在那裡存在了數百萬年,它們的位置眾所周知!它們能讓我們確定自己在地球上的位置,就像我們在海岸線觀察的注意點一樣。
因此,在海上航行就像在太空中冒險一樣,在廣袤無垠的空間中很難發現任何細節。我們處於另一個世界,一個不斷移動的液體世界。
夜裡,我們在航行的過程中看不到其他景色,唯一可見的只有蒼茫的天際。在這廣闊的宇宙中,我們倍感孤獨。
白天,大海波濤洶湧,伴隨著雲霧、陽光以及偶爾經過的海洋動物和海鳥;我們可能會非常接近陸地,但看不到它,這令我們感慨萬分。我記得曾在印度洋非常接近馬達加斯加島,島嶼離我們只有二十英里,我們甚至可以聞到島上植被淡淡的辛辣氣味、看到海岸線的雲霧、感受到這座島嶼的存在,但地平線上沒有任何東西,似乎整個地球都只是我們想像出來的。
帆迪全球 Vendee Globe 挑戰賽的參賽者需要航行 24,000 英里,或環繞我們這個星球一圈,除了眺望到遠方的一些孤島山尖之外,不會看到任何陸地。整整三個月,他們只能看到形成海洋的無窮無盡的鹹水。在這些他們將要穿越的荒蕪水域中,文明社會似乎遙不可及,他們有時甚至會懷疑人類是否真的存在。這是真的嗎?正是在這些廣闊而荒蕪的水域中,人類才會感到自身的渺小與脆弱,正是在這些地方,他們才會意識到生命的脆弱,並因此感覺到,他們需要保育和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
環境:水
今天是在海上度過的美好一天。我們在距離巴西 Recife 300 英里的海面上,蔚藍的天空中飄著朵朵白雲,深藍色的海面上閃爍著點點陽光,偶爾掀起一道白浪。海洋看起來是否受到污染?不,它看起來很美。
但並不是說它看起來不受污染,就表示它沒有受到污染。我只在船的一側看到很窄的範圍,而且只有在白天待在甲板上時才能看到。所以,要適當回答這個問題,我需要詢問一位專家。如果我們要買一幢房子,我們最好諮詢房地產專家;如果我們生病了,我們最好去看醫生。我們需要經過訓練、有資料支援的環境科學家藉由他們的研究來指導我們,而不是僅憑個人觀點做出判斷。
專家怎麼說?他們表示,海洋受到污染,而且污染正在加劇。大西洋巨型垃圾帶上的污染物是否真的密集到你可以在上面走路?不,也不像媒體形容的那麼誇張。但那裡有大面積的高密度微塑膠,這是因為我們人類將塑膠扔進大海,而它們經由洋流漂到那片垃圾帶上。
塑膠是一個問題,因為它們會進入魚類的食物鏈,而我們需要食用魚類獲取蛋白質。沿岸的石油污染也是一個問題,因為它會污染濕地。河流和小溪中的化學污染對飲用水和漁業而言也是個問題。
要瞭解如何解決這些問題,我們首先要瞭解問題的範疇和特徵。因此我們需要有資料支援的研究,由資深科學家解釋這些資料,而非專家的一般大眾應傾聽專家的意見。
海洋中的塑膠
你有沒有想過,在你用完一根塑膠吸管並扔掉它之後會發生什麼事?那根吸管會被「扔」在哪?它最終又會到哪裡去?
答案取決於你生活在地球的哪個地方。在有些地方,吸管可能會被埋入垃圾掩埋場或送往發電廠燃燒發電。某些地方可能沒有足夠的垃圾箱、垃圾車或能安全容納此類垃圾的地方,因此那裡的塑膠吸管最後可能會出現在河裡、海灘上或海上。
據估計,每年有 800 萬噸的塑膠垃圾進入海洋。將 5 個裝滿塑膠垃圾的塑膠購物袋堆成一堆,這些塑膠垃圾足以鋪滿全球的海岸線。這些塑膠會怎麼樣?
我們使用的大多數塑膠包裝會分解成漂浮的碎片,比你小拇指上的指甲還小,這些碎片彙集在海洋中大片通常稱為「垃圾帶」的區域。這些不是大型填埋場或垃圾組成的塑膠島,而是由表層洋流將無數小碎片帶到海洋盡頭的匯集區所形成的。
小至浮游生物,大至鯨魚,各種海洋動物都有可能吃進這些微小的塑膠碎片,我們享用的魚類和貝類也有可能吃進這些塑膠碎片。我們不確定塑膠對動物有什麼影響,或者是否對食用這些動物的人類有害,但可以肯定的是,你不會選擇吃塑膠當晚餐!
停止這種塑膠污染的最好方法是少用塑膠。不使用吸管、選擇可重複使用的容器和袋子代替那些免洗用具。如果可以,盡量回收再利用。告訴你的家人和朋友,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做出小小的改變,為解決這類污染問題盡一份心力。
穿越赤道
對一個水手來說,不管他或她曾經穿越赤道幾次,穿越赤道始終都是一個特殊事件。穿越赤道時, 會在 GPS 上由北轉向南(或反向)。赤道上沒有浮標標示,僅在地球的球面三角形處用符號(+ 或 -)標示。
我們無法從赤道的另一側看到剛出現的星星和星座。我們在北半球利用北極星指引方向,當我們穿越赤道向南航行時,它會消失在我們身後的地平線上。
根據人們普遍遵循的航海傳統,那些已經穿越赤道的人一定會鼓勵從未穿越赤道的人去嘗試。儀式是水手虛心敬拜並詢問他們是否有資格進入應受敬仰的海神王的新領域。這種儀式必須受到尊重。「古代水手 (Ancient Mariner)」曾經射擊信天翁,冒犯了海神王,給他的船帶來了災難。
我曾揚帆航過赤道 11 次,其中一次是在貨船上(紐西蘭太平洋號,1990 年我們在合恩角附近獲救之後)。「大紅女士 (Big Red Lady)」(紐西蘭太平洋號的暱稱)上的那些商船水手從未穿越過赤道,他們也是鄭重地將自己浸泡在船底污水和柴油污泥中,進行敬拜,回答問題,再次進行更多敬拜,然後獲准穿越赤道。我很高興看到這些十分專業的水手仍然遵守這種航海傳統。
當我們在幾天後進行穿越時,我那時會想知道(就如在 2008 年穿越時那樣),當我再次穿越赤道向北航行時,我們將會遇到什麼樣的冒險、啟示、災難、奇蹟和困境呢?在繞過合恩角再次向北航行之前,我們將遇到強風,可能會看到南極光,還將遭遇寒冷和恐懼。南方啊,我們在那裡將會有何境遇?我們會竭盡所能;但當然,結果還是要由海神王來決定。
穿越赤道
人們經常會說「在沙地上畫一條線」,表示一條不能跨越的界限,一旦跨越就會帶來嚴重的後果。下週,Rich Wilson 船長將穿越一條水中線。雖然從未有人見過這條穿過海浪的線,但赤道仍然在南北半球之間構成了一條真正的界線。在赤道上,經過地球的太陽和行星離頭頂的距離更近,海平面的溫度不大會隨季節變化,地球的周長最長。也許,對於一個從北部航向南部的船員來說,最重要的是,赤道標記了船進入海神王神秘領域的通道。
在過去的幾個世紀裡,在赤道附近的所謂無風區內的「輕風」或「無風」現象,留給歐洲水手們充足的時間去製造惡作劇。那些有經驗的老水手會讓新水手參加一個通道儀式,包括將污水灑在他們的頭上、拿會刺破皮膚的鋸齒狀鐵刀片給他們「刮臉」、把鹽水灌入他們的喉嚨、鞭打他們、把他們的眼睛蒙上扔入臨時代用的水池(灌滿海水的船)。一名年長的水手會裝扮成海神王的形象,主持這些鬼把戲。入域儀式結束後,船員們就會前往南方海洋,去迎接各種等待他們的危險。
在遵守這種通道儀式的船上,任何新水手都不可要求免除這種儀式。查爾斯達爾文在 1832 年乘坐小獵犬號時(在此途中,他在加拉巴哥群島發現了有趣的野生動物),就遭受過這種侮辱。
Rich 之前曾幾次向南航行穿越赤道。即使他現在是第一次進行穿越,但在「偉大美國號 IV 」上也不會有任何人那樣對待他——也許除了老海神王自己。
航海運輸
航海是一種看不見,但非常重要的產業。 全球約有 90% 的貨物是經由海路抵達目的地。 在陸地上,如果您居住在離港口近的地方,您可能有機會可以偶爾看到幾艘船隻。 在船隻運動的各個檢查點,例如,巴拿馬與蘇伊士運河、馬六甲海峽與直布羅陀,您就可以看到非常多各式各樣滿載的船隻。
昨晚,我們通過了西班牙西北角的菲尼斯特雷角(Finnelre),又稱為「陸地的終點」。 來自南美洲、非洲、地中海,與經由巴拿馬運河的來自亞洲欲前往北歐的船隻全都在此匯集,然後再此轉彎各奔前程。 這種壅塞的景象會增加碰撞風險,加上狂暴的比斯開灣冬季風暴,因此大家都知道在這個尖角處維持好船舶通行秩序是很重要的。 因此,就像在高速公路的標線一樣,圖表可用來顯示船隻交通分離區,且各船都必須航行在各自的航道上。 共有四個航道,每個航道 4 英里寬,因此整個區域共有 22 英里寬。
在我們的電腦圖表上可透過自動識別系統 (AIS) 來識別船隻(通過位置、方向速度和類型)。 昨晚,我看到一艘油輪、一艘小麥輪、一艘遊輪、多艘貨櫃輪和一艘普通貨輪。
登上曾經在 1990 年因為我們兩次翻船而在霍恩角外海救起我們的紐西蘭太平洋號上,我們花了 18 天的時間才抵達荷蘭弗利辛根,因此有機會來到這個角落(並體驗了比斯開的大風!)。 這艘船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冷凍貨櫃船。 這艘船擁有令人著迷的先進複雜技術,船員們也對船上各項設備驚訝不已,是他們的技能,勤奮和努力工作,讓這麼一艘複雜的船隻在即使最惡劣的環境中也能正常航行。 這是在陸地上的人永遠看不見的!
下次,當您在油箱中裝滿來自海外的汽油,享用來自澳洲小麥製作的三明治麵包,或穿上一雙來自遠東貨櫃內的跑鞋,想想那些在船上把這些東西帶到您身邊的勇敢靈魂吧,並感謝他們的技能和專業!
航海運輸
大多數人過日子時都不曾思考過他們的日常用品在家裡的結局。 目前,世界貿易總量已達到歷史高點,在抵達美國的所有貨物中有 98% 是經由海路,且大多數國家也是一樣。 只有旅客與非常少的包裹才會坐飛機抵達。 重達 330,000 噸的大型油輪可以用於運輸原油到煉油廠。 較小的商品貨輪則能從煉油廠運輸飛機汽油燃料與加熱油品到我們的鄰近港口進行流通。 重達 440,000 噸級的超級油輪可以運輸鐵礦石、煤炭、鋁、玉米與小麥以及其他「乾貨」商品。 共有 13 個夾層的停車庫的汽車運輸船最多一次可以運輸 8000 輛汽車。 貨櫃商船 — 堪稱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船隻可以運輸多達 20,000 的貨櫃,每一個貨櫃都是 18 輪大卡車的尺寸。 每年都有數以百萬計的這種貨櫃裝滿各式各樣的製造商品抵達。
但是,運輸業是一種「隱形」的產業,除非您有機會居住在主要海港的海岸線上。 船隻待在海上的時間超過期壽命的 90%,只有其他船隻才能從地平線上看到其他船隻,或者只有好奇的海豚才看得到。 在 Marconi 發明公海無線電之前,當一艘船離開港口時,可以說就是一番兩瞪眼的事情: 船隻不是安全抵達目的地,就是從此音訊全無。 幾世紀來,已經有數千艘船隻與數十萬名水手葬身大海。 約 110 年前,無線電與摩斯代碼的使用讓一切從此改觀。 在 1912 年發生的鐵達尼號悲劇雖然不是第一次使用無線電進行救援的例子,但是卻是歷史上最著名的一次 “SOS” 訊號。 遠洋船卡帕西亞號聽到了 SOS,並在幾個小時後抵達救援,成功救起了原本 2000 人中的 700 名倖存者。
商船(非軍船)通常擁有 20-25 名經過訓練的多國籍水手。 當他們出海時,這些職業水手可以說是離群索居,只能透過衛星通訊與外界聯繫。 一般而言,水手待在船上的時間約六個月,之後才會回家。 大多數水手都是男性,但目前也有越來越多女性投入航海事業。 對於家庭而言,長時間的分離是家庭很大的壓力,因此能夠增加衛星通訊的可用性將是好事一件。 在 Vendée 環球賽期間,Rich Wilson 就將使用衛星與我們所有人通訊。 但是,他還是會非常孤獨地航行在地球最遙遠的角落裡,而且離他最近的救援對象還是他的競爭夥伴.
追隨您的夢想
當我還是個小男孩時,我讀過有關獨力完成環遊世界者的故事:約書亞‧史洛肯 (Joshua Slocum)、法蘭西‧屈切斯特 (Francis Chichester)、貝納德‧莫提薩 (Bernard Moitessier)。 他們冒險犯難的精神、勇氣、技能與追求夢想的執著讓我深深著迷。 我不知道我是否夠聰明、夠強壯或夠勇敢來嘗試跟他們類似的壯舉。
我還發現我對教學有種熱愛,我希望能帶學生看到他們可以在這個世界盡情探索的機會。 直到我中年時,我人生中的兩樣熱情才結合在一起,我們將第一次的海洋探險與課堂結合在一起,並實際教授了科學、地質學與數學。 看!sitesALIVE!
有些人可能很早就找到了人生的夢想,有些人則比較晚,但是只要你能不斷追求,一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夢想,且只要不斷地為夢想作準備,有一天一定能美夢成真。 就像他們在 Vendee 環球賽上所說的,如果你不抵達終點,就無法獲得勝利,因此你必須持續朝你所愛的目標前進。
在我們家族裡,我母親就是最早的探險者。 她在華盛頓州的塔科馬長大,大學畢業後,她前往費爾班克斯的 KFAR- 阿拉斯加的第一個廣播電台主持一個名為苔原主題 (Tundra Topics) 的廣播節目。 在 1940 年代,以一個單身女性的身份前往阿拉斯加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她總是得體地說:「我擁有過很棒的機會。」 面對這樣的機會,我總是非常欽佩我母親能說出「我願意」,因為大部分的人都會說「我不願意」。 她知道未來一切充滿了不確定性,但與其待在舒適區裡,她選擇接受風險。
此次的 sitesALIVE 計畫就是我的夢想之一,我們為此已經努力了 25 年:這是一個真正的全球校園計畫,因為它連接到了一個真正全球性的活動。 船隻已經準備好了,我準備好了,且 sitesALIVE! 也準備好了。 現在,我們即將啟程進行一項偉大冒險,航向大海未知的地方。 因為承受這些風險讓人覺得相當值得。 歡迎加入!
追隨您的夢想
研究太空一直是我想做的唯一的事情。 我在賓夕法尼亞州一處產無煙煤的鄉下長大,在那裡並沒有任何可啟發我的任何職業科學家,或能讓我浸淫在科學知識的大專院校。 但是,住在那裡對我而言是很實際的,因為天空在夜晚時是全黑的,而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當我在念小學與中學時,我經常到圖書館借書,並自學天文學、物理學與光學。 我的祖父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為了家計,他在八年級的時候就離開學校前往礦場工作,在他的協助下,我建造了自己的望遠鏡來觀察夜晚的星空。 我日以繼夜地觀察,瞭解所有明亮星星的位置以及主要星系與星雲的位置。 我觀察了除了冥王星(當時還把冥王星當成行星)以外的所有行星。
我進入了賓夕法尼亞州大學研究天文學與地質學,然後進入布朗大學並取得了我的星球物理學的碩士與博士學位。 完成學業後,我前往 NASA 的戈達太空飛行中心,並參與前往火星與月球的機器人任務。 由於我想要與學生們一起工作,因此我先後前往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任職。 在那裡,我有機會與許多傑出的同事與大學學生、NASA 中心與業界人士參與了很多非常棒的太空任務。 我非常努力工作,並探索太陽系是否有其他生命,還有什麼工作比這個更棒的? 想像一下,如果您的嗜好就是您的工作,那不就太完美了嗎? 這就是我的生活。
準備
唯一一位曾在旺代全球帆船賽獲得兩次優勝的 Michel Desjoyeaux 曾說「勝負早在比賽開始前就決定了」。 換言之,準備決定一切。
我們必須準備的課程包括三個部分:船長、船和我們的學校課程 sitesALIVE! 幸運的是,我們擁有很棒的團隊,每個成員都非常機智、經驗豐富、創意十足、專注執著,並且能夠吃苦耐勞。 雖然這是單人比賽,但我並非僅為自己航行。 我會為了我們的團隊、為了你們這群可愛的學生而航行,因為你們是我們為此努力最重要的原因。
為了做好身體準備,我再次和 Marti Shea (參閱我們的團隊專家名單)一起訓練。 Marti 曾是全美長跑運動員和自行車手世界冠軍,是一個富於想像和要求嚴格的訓練員。 她表示,除年齡引起的健康自然衰退(她估計損失為 5%)外,我的體態和 8 年前一樣好,那時我們一起航行並完成了 2008-2009 年的旺代全球帆船賽。
我們採用的船是 Great American IV(原名 Mirabaud, 船長是來自瑞士的 Dominique Wavre,這艘船是 2006 年在紐西蘭建造的),我們的技術負責人是 Joff Brown(英國人),他曾三次成功擔任旺代全球帆船賽帆船的船長。 他對細節注重到令人訝異的程度。 這是正確的方法,因為要在競爭激烈的環境中獲得發展,旺代全球帆船賽的成敗在於高度複雜機器中的微小細節。
對於我們的 sitesALIVE 課程,我們有一個人才輩出的團隊,由 Rick Simpson 和 Lauren Zike 領導。 他們負責監督我們在全球 50 個國家的合作關係和內容發佈(有 4 種語言的版本)。 我們的課程準備好了,網站準備好了,我們的專家團隊也準備好了。
我們已經為此準備了三年,現在該揚帆遠航了!